“好了,人给你们救回来了,其他的就交给董大夫了,我回了。”
    沈心怡也不多说半句话,拍了拍手,像是很轻松似的,转身就要走。
    “心娘。”
    耐耐从旁乖巧的伸出自己的小手,意欲让沈心怡一并牵着走。
    “呀!
    耐耐,你这是怎么了,为何身上会这么脏?谁欺负你了?”
    正要走,突然瞥见耐耐新换的衣衫上,满是尘土。
    那是方才情急之下、气头之上,顾诤诏将其一把所推倒所至。
    “他。”
    耐耐也不隐瞒,小手轻轻一抬,直指顾诤诏的鼻子。
    “顾诤诏,你说你这么大个人,犯得着跟一个孩子动手嘛!
    真是……让人鄙视!
    还大将军……”
    沈心怡酸酸的数落了两声,拉起耐耐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    “哎……我……”
    顾诤诏第一次觉得心中有愧,又一次的语塞结舌了。
    这女人,为什么和她说话,总是让她占了上风?!
    刚才她说什么?
    顾诤诏?让人鄙视?!
    颜氏的气化作紧紧咬住的牙齿。
    反了反了,果真是下贱坯子,登不得大雅之堂。
    竟敢直呼诏儿的名讳,还敢说“让人鄙视”
    ?!
    她也配?!
    “红笺,命针房送去几件孩童的衣衫,再送几件女装过去。”
    顾诤诏分明的看到沈心怡拉着耐耐走远,心中却是有种依依不舍的异样。
    天冷了,她每次都穿得如此单薄,从未见她穿过裘皮厚袄,均是薄薄的棉服……
    前些日子,若不是无意间的撕扯,还不知道那棉服中竟是芦花……
    “嫂嫂。”
    顾言诚于床上费力的起身。
    虽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,但一醒来就看到沈心怡和董慈都在,便已然能猜到,自己在昏倒后真的是发病了。
    但愿他们什么也没说。
    顾言诚满腹的话语无从说起,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沈心怡带着耐耐远去。
    “董大夫,不知言诚是何缘由昏迷不醒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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