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行是嚣张惯了的,哪里都能生存,他住过环境最恶劣的雨林,也呆过世界上最顶级的别墅,他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改变自己的行动,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谁也管不着。
    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也能放得这么开,全不顾任何人的看法。
    胆子这么大,做起别的事情来,肯定也都特别有滋味,比如说和他在悬崖峭壁上谈情说爱,在沙漠峡谷里打情骂俏,在海底玩玩刺激的游戏,他白夜行最大的爱好就是冒险和玩乐,她好像都可以陪他……
    白夜行侧着头看她,嗯,长得也美,还很年轻,可以多调·教,滋味也可口,经由他的教导,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他最完美的宠物。
    烟烧到了尽头,险些烫了他的手,白夜行在地上按灭它,二话不说夺了简宁的烟,在她愤怒的目光中放进了自己嘴里,吸了一口又还给她,邪肆地笑道:“宝贝儿,还是你嘴里的烟好抽。”
    简宁瞪了他一眼,将剩下的烟抽完,全程只顾吞云吐雾,不理会白夜行越来越炙热的目光。
    是,她的确有了烟瘾,这不是装出来的,是在妈妈去世后染上的,可知这世上有一些东西,除非你亲身经历,否则永远不知道有一天你也会去碰触。
    有几个夜晚,她想到梦一样的从前、想到叵测的以后,一包接一包地抽,带有镇静和麻醉功能的烟会让人产生依赖,也或多或少可减轻她的痛苦。
    等她丢掉烟蒂,似乎还意犹未尽时,白夜行主动递上一支,自己也叼了一支,还一只手还圈着她的肩膀,像是十足的黑老大,殷勤地为自己的女人点烟。
    简宁没推开他的手,忽然笑了:“要是我爸爸看到会生气的,你不准说出去。”
    白夜行听她说“爸爸”
    ,愣了一下才道:“哦,看样子你还挺在乎岳父大人……”
    简宁听他的口吻似乎有些嘲讽的味道,可要再往下听,白夜行却并不过多评价,整个人弥漫着一股看不透的感觉。
    顾景臣说白夜行曾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,她无论在心智还是技巧上都玩不过他。
    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男人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知道,到渐渐地“熟悉”
    起来,她的感觉更甚。
    久久没再听见白夜行说话,简宁忽然幽幽道:“你看不起我对不对?明明在秦家没什么说话的份,还像个宝贝似的巴着自己所谓的名分不肯放。”
    白夜行回头扫她一眼,那双鹰眸眯起来,还是没出声。
    简宁自嘲地笑了:“做了十八年的孤儿,被人骂过祖宗十八代,从小到大,我的妈妈从来没能抬起头来做人,等知道自己原来有个爸爸,他原来还很爱我和妈妈,就放不下丢不开了。
    什么都不说,身份地位都无所谓,起码他是我爸爸,起码他会真心爱我。”
    白夜行“哧”
    的一笑,眉头挑高,反问道:“哦,他真心爱你?”
    他的语气更加不屑似的。
    简宁像是被惹毛了的刺猬腾地一下站起身来,脸上全是不快,完全挂不住了:“你什么意思?!
    是,你是出身高贵有人疼有人爱,可是你不能嘲笑我的幸福,不能污蔑我爸爸对我的爱!”
    她狠吸了一口烟,没有素质地扔在地上踩灭,再不管白夜行的脸色,愤然朝射击场内走去。
    等简宁换上了衣服戴上了装备打完了弹夹里的子弹,还是没见白夜行追上来,她放下端起的步枪,有点怅然。
    并不是说简家蒙受了冤屈,就应该向白家解释、服软,以证明简家的清白,因为白家根本没有作为审判者的资格,而且白家还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    她之所以“阴差阳错”
    地挑拨白家和秦家的关系,也只是想让始作俑者明白事情的真相。
    秦家那么会暗算,就别怪她祸水东引。
    祸水能泛滥到什么地步,却不是她能控制的,这其中有多少不确定因素,她也完全弄不清,因为她不过是一只蝼蚁。
    缓了缓神,简宁换了弹夹,继续端起步枪瞄准靶子,刚要射击,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,有人从背后环抱住了她。
    那个人身上的烟味很重,比刚才更甚,应该是在她走后又抽了很多支。
    简宁当然知道他是谁,眼神不由地一暗,想要回头时,那个人却在她耳边道:“别管我,继续。
    让我看看你的技术怎么样。”
    只要白夜行还没有离开,只要他没有失去玩心和对她的兴趣,她便多了一层希望。
    所以,简宁倒是没有挣扎,顺着白夜行的意思抬起手臂,一阵阵震耳的声音响过后,靶子上的弹孔十分好看。
    白夜行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的面颊,赞赏道:“宝贝,虽然你赛车的技术一般,打靶还可以,我给你多训练训练,差不多就可以上阵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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