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    政二老爷闻言,只觉得眼前一黑,好悬没直接晕过去。
    完了,这竟叫衙门在家里来问话,他荣国府的名声算是丢尽了。
    更可怜的就是他政二老爷了,亲娘犯了事被问话,怕是全京城的同僚们都知道了,日后还有何颜面在朝为官啊!
    “哎呀,老爷,您没事吧。”
    周瑞赶忙扶住身形摇晃的二老爷,便要去掐他人中。
    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老爷背过气去,不然这府里没个主心骨的,还不得他这二管家出头露面啊。
    可这么大的事儿,哪是他一个小管家能处置的,别没落着好再吃什么挂落,那多倒霉啊。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    二老爷晃了晃脑袋,一把推开周瑞的手,沉着声音斥道:“刘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?为何不早点过来通报?如今可是在荣庆堂?老太太那边是个什么状况?要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什么用,连点小事都干不好。”
    受了迁怒被指着鼻子骂,周瑞也不窝气,只要二老爷不晕倒,怎么着都成。
    他束手跟在二老爷身后,利索地答道:“刘大人来了差不多两刻钟了,这会儿正在荣庆堂跟老太太说话。
    因那边并不需要闲杂人等靠近,是以奴才并不知道详情。
    方才您没在府上,底下人也不知道您去哪儿了,是以才没即刻禀报,请老爷恕罪。”
    都来了两刻钟了?政二老爷不由得脚底下加快了速度。
    这么长时间,也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乱说话,被没被那姓刘的问出什么来。
    二老爷心里一边着急担心,一边又恨得咬牙,这要不是他亲娘,早他娘.的送家庙里去了,哪还会留着到处惹祸。
    等贾政赶到荣庆堂上房外,跟守在门口的衙役表明身份后,才被让进了上房。
    一掀棉帘就听见,里面一低沉的男声,道:“贾老夫人,本官要问的已经问完了,您可还有什么要说的?若是没有的话,那本官就先告辞了。
    今日本官冒犯,日后有机会再向贾老夫人赔罪。”
    二老爷没听见贾母说话,忙快走两步绕过屏风,向着刘大人笑道:“刘大人,您过府上来,怎么也不说一声,也让我能尽一尽地主之谊啊。
    不过您今日来得正好,我才得了两坛好酒,咱们可要好好共饮几杯才行。”
    京兆尹刘大人,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,一张国字脸,眉眼冷肃,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。
    此时面对政二老爷的热情相邀,刘大人也只是拱拱手,道:“贾大人盛情相邀,原不该辞,只是本官尚有公务在身,还请见谅。
    贾大人,本官先告辞了!”
    早就知道这是个不给面子的,政二老爷也并不太在意,笑着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打扰刘大人的正事了。
    来,我送送刘大人。”
    说罢,便跟上刘大人的步伐,笑容满面地在前方引路,却是一眼都没看向贾母。
    “刘大人,不知今日到我府上来,是有什么事。
    可是因为我府上那混账奴才赖大,他的事莫非有了结果?”
    贾政边说,边拿余光去看刘大人的脸色,“唉,那奴才实在是个混账秧子,竟敢胆大包天,借着我荣国府的名头,干出那种律法不容之事,败坏了我府上的名声不说,更是让我们愧对圣上的看重,简直罪该万死。”
    “贾大人,该问的话,本官都已经问过令堂了,别的却不便多说。
    至于贵府的奴才所犯之案,俱都已经查清,本官明日便会上折请圣上裁决。
    好了,贾大人还请留步吧。”
    说完这个,两人已经除了荣国府的大门,刘大人并不想再多说,向着贾政一拱手便上马走了。
    徒留下政二老爷,站在门口气得想吐血。
    这人实在太过死板,都已经到这份上了,给他递个消息能有多难,竟然什么都不肯说。
    “老太太,他方才问你什么了,你都跟他说什么了?”
    从刘大人嘴里问不出来,贾政没奈何,只好又急匆匆赶回荣庆堂,对着贾母大声地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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