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膑嘴角带笑,比寻常时日精神了许多。
    熊槐推开打伞的屈匄,一任细雨淋湿,躬身,拱手,“熊槐见过先生!”
    孙膑拱手回礼,“残缺之人不便见礼,请大王恕罪!”
    “先生盛名、盛年来我楚国,楚国却让先生之大才埋没了十年,可惜,可惜啊!
    如今寡人继位,欲破楚国之艰难形势,还望先生出山助我!”
    孙膑苦笑着摇摇头,“在下隐居多年,锐气尽失,惟愿将平生所学着于简书,足矣!
    我徒青山随我学艺八载,今日就让他随大王回去,辅佐大王吧!”
    熊槐愣怔了几秒钟,他没想到孙膑竟是真的要隐居到老。
    怪不得原本历史上田忌到了楚国还有些记载,而孙膑却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    熊槐叹了口气,“恭喜先生,凡着书留于世者,必是当世之贤者。
    先生乃孙子后人,先生之兵法,想必是总结现代战争之新进展,以升华先祖之孙子兵法吧,寡人可先预定一册?”
    孙膑点点头,“百年前的战争与现在确实有了太多变化。
    势异,则法变。
    一味墨守成法,岂有取胜之理?”
    熊槐听得眼前一亮,不由得说道:“势异,则法变。
    兵家至理也!
    譬如春秋之世,以争霸为主,每战以车战为主,故有千乘之国、万乘之国;而今战国之世,以灭国为主,步卒则成了战争的主力,骑兵辅之。
    兵法理念虽是常理,战术却是不同了。”
    孙膑也是惊讶,“没想到大王对兵家之事也如此精通!”
    “哈哈,倒是寡人卖弄了,真要寡人率兵征伐,那可就难为寡人了!
    寡人志在天下,征伐之事当由专业人士来做,是故寡人三顾泽灵岛,万望先生助我!
    寡人必以国士待先生!”
    熊槐再度躬身行礼。
    孙膑沉默了,楚王的诚意可谓满满。
    凡事可一,可二,不可三。
    如今楚王已经三次来请,假若自己再拒绝,纵使楚王不怨恨自己,自己恐怕也无法再在楚国隐居下去了。
    不惑之年,难道还要再流浪吗?
    有如此贤王,何愁兵家才华不能施展?桂陵之战、马陵之战已成历史,没有新的胜例,如何能完善理论,着书立说,流芳百世?
    思索半晌,孙膑突然抬起头,眼神重新锐利起来,容光焕,他朗声道:“大王请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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